一打四都丝毫不慌的穆烁，在看见身边冒出一个蓝色的球时，显然慌了一下。
他晃开眼前的碎发，偏头对冲过来的谢陶骂道：“谁让你下来的，滚回去！”
“不要！我要和您共进退！”谢陶像只鲁莽的小牛，他急哄哄的，弯着腰，用戴头盔的脑袋朝着一个小混混的肚子猛地一顶。
“噗——”
谢陶卯足了劲儿，还带着奔跑的冲刺，对面的小混混猝不及防被顶得心肝脾肺都快吐出来，直接被顶倒在地捂着肚子哀嚎。
一边的穆烁也没闲着，抡着头盔和其他三个人打成一团。
场面一度很混乱。
谢陶冲翻一个小混混后站在原地呼呼喘上一会儿气，又上去踩对方几脚，直到确定小混混没有力气站起来才善罢甘休。
然后他转头朝穆烁身边的另一个小混混冲过去，再次把对方顶翻在地，这一回他站在倒地的小混混旁边想了想，最后直接跳起来往对方身上踩。
解决完这两个混混后，谢陶才觉得头有点晕，他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穆烁也恰好解决了剩下的两人。
混混全部败下阵，被教训得服服帖帖的四人很快连滚带爬地骑上车跑了。
“你可真够能耐的！”
虽然谢陶没有拖后腿，但穆烁还是有些生气，他朝谢陶走过去，扶住他有些摇晃的肩膀又急又担心地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谢陶摇摇脑袋清醒过来，觉得眼前清明了些，他呐呐说：“没有。”
穆烁皱着眉把他的头盔摘下来，前方摩托车的车灯打在谢陶的额头上，之前被篮球砸中还没有好的伤已经开始流血，血液黏住几缕头发贴在皮肤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还没有？”穆烁见状倒吸一口凉气，火气噌地蹿了上来，他二话不说拽着谢陶，把他推到摩托车的后视镜前，恶狠狠地训他，“你他妈自己看看！让你别下来，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谢陶踉跄一步站定，后视镜里映着穆烁愤怒的脸，他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委屈地鼻头一酸：“我就是担心您……”
“您？”听见这声称呼，恍惚间意识到谢陶担心的可能根本就不是自己，穆烁怒气更大，“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谢陶找不到话反驳，被训得低着头，一声不吭，委屈得像一只小羔羊。
穆烁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把手里打坏的头盔扔进对面的垃圾桶，转身跨上车。
谢陶慌乱地抬头看着他，生怕他撇下自己走了，但又不敢主动上前跟着。
直到穆烁冷冰冰地再开口：“还不上来。”
谢陶才抱着头盔往后座上爬，但手里的头盔和背后的书包都太碍事儿，他半天没有爬上去。
“头盔扔了。”车上的穆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