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和华子跟大奔方子比起来都是话少的那一挂,老杜是比较酷,给江初扔了根烟,又朝覃最比划一下。覃最刚蒙一觉,没瘾,也不想在这几个老烟鬼跟前儿以弟弟的身份叼着烟。

    华子则是比较稳重,笑着说:“狗屁的酒楼,一个破饭馆儿。”

    “礼物也是我送的,你哥跟你说了吧?”话茬刚落,大奔迫不及待地挑着眉毛问覃最。

    “你那个破礼能不能别老抖落了,”方子过来接了句,“这还有姑娘在呢。”

    “是啊,华哥今儿可不是自己来的,他也是有老板娘的人了,”宝丽把跟她坐一块儿的姑娘拉过来,“这是梅子,来,这是江初,跟他一块儿的就是陈林果。”

    “啊,那你们是……”梅子笑着指指陈林果和江初。

    “没有没有。”陈林果摆摆手,“我就跟着来玩儿的,还在努力中。”

    这句“还在努力中”情商挺高的,既是实话,又打了个暧昧的马虎眼儿。

    江初不好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什么,这群人真放开了扯什么谱儿都能扯出来,越遮掩越来劲,不如顺其自然。

    在山脚等了会儿,该去卫生间的去卫生间,该拎东西的拎东西,等老板接人的小面包从山上下来,老杜突然朝他车轮上踢了一脚,说:“走了,出来。”

    “咱们还有人呢?”陈林果愣愣。

    其他几个人倒都没什么反应,江初接过覃最从后备箱拿来的旅行包塞进面包车里,大奔给了他个确定的眼神,他朝覃最轻声解释:“老杜的侄子,小孩儿,有点儿娇气,不爱见人。”

    覃最本来以为是小小孩儿,结果从车上下来的人看着也像个高中生。

    戴着遮阳帽穿着白t恤,细胳膊细腿,嘟囔个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脖子上还罩个大耳机捧着手机打游戏。

    他也不喊人,也不打招呼,把装着衣服的挎包朝老杜手上一递,贴在他屁股后头往面包车上走。

    老杜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把手机拽进自己兜里没收了。

    这面包车成天滚着山路上下接人,车身车轱辘刮碰得看着都跟要散架一样,为了能最大限度的拉人,车里的车座也都给拆了,摆了两溜小马扎,就剩个副驾,大奔作为占地面积最大的胖子,抱着几个包挤过去坐着。

    三个姑娘挽着胳膊坐在后排,江初跟覃最,与老杜和那个娇气包面对面各坐两边儿,华子缩着膀子在四个人中间挤着半蹲半坐,连个扶手都没有,只能攥着江初的小腿。

    小面包轧着石块晃了一下,江初屁股没坐稳,撑了一下覃最的大腿,差点儿给华子蹬出去。

    覃最托了把他的胳膊,听华子冲老板苦笑:“我屁股都隔着车底儿蹭着地了,你别开半道给我颠下去了。”

    “那不能,”老板笑着说,“几分钟就到。”

    “真掉了你就帮着跑,”大奔回头嘎嘎一通乐,“就跟动画片那样,车底下长俩腿。”

    “那可不行,”梅子立马笑着说,“奔哥得陪着跑,俩胖腿俩瘦腿,不然达不到喜剧效果。”

    “做梦呢?你奔哥那体型,直接就把咱们都赘在原地。”宝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