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里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杯:“这种事有什么好焦急的?像往常一样抬出去呗,他要是真有气性,就从窗户跳下去,能直达地狱。”

    老不死的一个贼,有什么好可惜的?他要真死了还给自家孙子省一些的麻烦!这些年他浪也浪够了,挣钱也挣足了,是时候该滚了。

    管家顿时紧张起来,急忙提醒安德里:“老爷,这可不是说笑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贵族委员会已在奉命调查墨洛尔公爵那几个儿女的真实血统,如果证明了他们的血统不正,所以,墨洛尔公爵的位置早晚就得传给自己唯一结婚并且有子嗣的弟弟——也就是您的前任亲家亚瑟老爷。贵州委员会的人因此都不敢得罪他这个未来的公爵。”

    “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想要我这个时候去做个人情。”安德里慢悠悠地喝着茶:“可是你仔细想想啊,既然有爵位等着他去继承,他就更舍不得死了,说死也只是做个样子,你真让他死看看?看他舍得不?”

    管家再次紧张起来:“老爷说话谨慎啊!”

    “别人都说莫欺少年穷,你见过谁说了莫欺老年穷啊?

    他的私生活比起他那个大哥来,只有更乱,没有任何一点好。只不过他大哥把那些女人纳进了家里,而他只能在外头玩。

    就算是他大哥也不相信他那些女人所生的孩子们都是他的种。而且现在这个公爵的位置仍然握在他大哥墨洛尔的手里,继承权的去向的话语权也有一半在墨洛尔公爵手里。

    亚瑟的风评在墨洛尔公爵为首的韩思德林阿家族非常差,不仅因为他离婚结婚太多次,而且因为他娶的那些女人都是一些地位较为卑贱的女人。

    他把自己原来的姓氏安在自己跟那些女人所生的孩子头上——虽然里面没有一个贵族专用的‘德’自,但也大大玷污了这个姓氏,让这个姓氏的含金量大为下跌,甚至有人已经把这个姓氏当做“绿帽子”和“野种”的代名词。族人们大多因此对他恨的咬牙切齿。

    只要墨洛尔公爵号召族人对此事进行申诉,他的那些子女将全部失去这个姓氏。之所以目前没这么做,还是因为公爵自己也潜意识认为自己没有亲生的孩子,地位不够稳固,不敢轻易搅动这个局面。

    公爵能做的选择血亲有很多:他可以选择她姐姐的次子或者其他子;他也可以选择安妮的长子之外的孩子——把他们过继到自己家里。

    法律规定除了爱维里奥之外每个姓氏只能有一个爵位,但却没有规定血脉相连的一家人能有几个姓氏。无论亚瑟死不死,这个绝味都有可能传给我的血亲后代——也就是我儿子和安妮所生的儿子。

    但是另一半话语权和最重的决策权都在皇帝那里,如果考虑到朝局的平衡,最终会得到这个爵位的很有可能是公爵大姐家的孩子。

    至于亚瑟,一个60多岁的老头子,身子和脑子都被女人掏空了。还指望他翻天呢?”

    “老爷,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活动活动?”

    至少为自己家孙少爷争取一下爵位啊。

    “活动什么?”安德里突然疾言厉色起来:“太太都没有决定的事情,你在这里做什么主张?!”

    他自己是个没有野心的人,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一个为培养政治家而生的女人。妻子对时事的眼光一直非常准确。

    但是妻子没有表现出对墨洛尔公爵的那个继承人位置的任何意向。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孙子有机会获得这个位置,她毫无举动必然是有原因的……

    仔细想了想,安德里突然放下茶杯:“走,我们去看看亚瑟那个老顽固在干些啥。”

    安德里他们两个人坐上一辆小型马车,一路抄小道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瓦莱利家的宅邸。

    这座宅子有一圈淡黄色的石头砌成的围墙,有4扇门,正门是铁栅栏门,此时是大开着的。

    走进门一看:外面一群人围着,里面一群人闹着,稍稍看一下,才发现是亚瑟的下人们和贵族委员会的人动起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