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翀这热闹看得老高兴了,展翅落在楚云泽肩膀上,“喳喳喳!”

    老大,你搁那儿弄来这么个小兄弟,怪叫人稀罕的,这小脾气,合我胃口。

    楚云泽介绍道,“这是我新招的员工,以后和你就是同事了,你多关照他一些。”

    傅翀不习惯自己这娇俏的声音,但是他是喜鹊根脚,本就是报喜鸟儿,喜煞对他影响有些大,他这会儿变不成人了,只能在那儿喳喳喳。

    “颜……”楚云泽开口要叫颜灵均,才吐了一口字就觉得叫颜先生太生硬,叫全名又不跳礼貌,半道改了口道,“灵均,傅翀说这单如果你搞得定,提成都给你,他不跟你争。”

    傅翀喳喳两声,心说老大和这小兄弟还挺熟啊,叫得这么亲热。

    颜灵均用笤帚把许茜死死压在下头,回头指挥楚云泽,“云先生,山岳令借我用一下,先压住了再想别的办法。”

    楚云泽:……

    “借一下嘛,我这不是自己元气不够么,以后还你一次。”颜灵均有求于人,姿态放得低不说,声调放得也软,尾音似有似无地拖长,轻飘飘地落在人耳朵里。

    楚云泽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先动了,用洞庭山印将许茜压制住。

    傅翀简直惊呆了,店长几乎从不插手他们的工作,最多是在边上看着,不叫人因公牺牲,何时因为别人一句撒娇就动用山岳令的。

    喳喳,瞧着这小兄弟长得贼拉好看,也不怪店长稀罕。

    煞无实体,但是许茜自己傻了吧唧附体到新娘娃娃身上,现在娃娃被压,她也就被压住了七八成的煞气。

    许父比许母恢复得更快一下,见房间里的灵异事件停止了,松了口气,“多谢二位先生,诶?还有一位呢?”

    “他有事先走了,我们是他的同事。”楚云泽淡淡道,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喜煞可大可小,若是让其放任,只怕一家都要遇难,若是早早解决了她的心事,说不定喜煞自解,不知道令千金有什么心愿未了?”

    “茜茜最大的心愿是想嫁给吴旭,也就是她未婚夫。”许父长长叹了口气,这段时间的折磨让他头发几乎全白了,人也老了十几岁,“那天早上是个大晴天,本来都好好的,茜茜还很高兴地跟我说那是全年里最好的一个黄道吉日,谁知道化着妆呢,人就倒下来了,等救护车来了,已经没气了,说是心梗。”

    许母跟着抹眼泪,“不然就叫吴旭来见她最后一面吧,叫她也好放心走。”

    他们两个刚刚神志不清,所以压根不知道女儿就被压在笤帚底下。

    夫妻两个正唉声叹气地哭诉着苦命的女儿,颜灵均听了也觉得让她见未婚夫最后一面是个主意,不想外头进来一个中年女人,身后跟了两个和尚,进门就喊,“你们两个可别做梦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断断不会让他来冒险的,你女儿死就死了,做鬼还不肯放过我儿子!”

    这就是吴旭的妈妈了,吴旭的爸爸在他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可以说是他妈妈一手拉扯大的。

    寡母的独子,许家父母宠爱女儿,原先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不想对方这种时候还要来落井下石。

    许母听了吴母的话,也不抹泪了,指着吴母就骂,“什么叫我女儿死就死了?你说的还是人话吗?!你儿子平时就海誓山盟,真的出事了半点指望不上,我呸!你当心点说话,不然让我女儿带他下黄泉。”

    刺激受得多了,许母本是个厚道的人,说话也刻薄起来。

    颜灵均围观了一场家庭伦理剧,不耐烦地道,“那你们慢慢吵,吵完了我们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