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跟前,陆院长道:“叫你来,是想问你班里的一些事。”

    江星河点头,问道:“院长,您身体可康复了?”

    “今日好些了,我出来走走。陆深的死,衙门里结不了案,总派人过来问话,想必你们也知道。你性子开朗外向,应当对班里每个人都有所了解。”陆院长背着手,神色凝重的走了两步,“老师们身上都没有嫌疑,那天在书院干活儿的工人也都不在,他们在你们下学之前就走了,值得怀疑的,只有学生。摒除任何私心,你心里可有怀疑的人?”

    江星河摸摸鼻子,有些为难。

    他和秦茂不对付,院长和师娘是知道的。如果他说怀疑秦茂,岂不让人觉得他有私心?况且该了解的,衙门和书院里也都详细询问过了。

    “没有证据,我也不好妄加揣测。”江星河道。

    陆院长望着教室的方向,默了片刻,才又问他:“你这几日是否注意到秦茂有异于寻常的举动?”毕竟秦茂平日里与同学多有不睦,在书院也是少爷做派。

    江星河仔细想了想,摇头,“不曾有。”观察下来,他只觉得秦茂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耍威风,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别的同学发号施令,叫人恨不得把他捆起来暴打一顿。

    盯着秦茂简直就是自己给眼睛找罪受。

    陆院长点点头,松一口气,“既然连你都觉得他没问题,那他大概真的和陆深的死无关。我最怕的,就是查出真相却不能为陆深鸣冤,无法令凶手伏法。好了,方才说的话不要向人提起,你回去吧!”

    江星河恭敬的一揖,转身走了。

    他大概能理解陆院长的意思,倘若秦茂是杀人凶手,有他手眼通天的父亲在,恐怕这桩案子会不了了之。

    下学后,同学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直到最后,教室里只剩下江星河,石俊,薄永昌,陈正初,还有另外三个人:秦茂,牛元忠,李经义。

    薄永昌还在低头翻看书卷,石俊则是还没睡醒。

    江星河背靠着后面的桌子,两腿抬起来搭在前面的桌子上,瞥一眼留下来打扫教室的秦茂他们,神清气爽。

    “地这么脏,是该好好扫一扫了!”江星河双手枕在头下,盯着房梁感慨。

    秦茂气恼的回头看他一眼,冷哼一声,却又什么都没说。他指使牛元忠和李经义赶紧扫地,扫完了赶紧走。

    薄永昌放下手里的书,转头问江星河:“江兄,你怎么还不回家?”

    江星河面上带笑:“不着急,我看人扫扫地,等石俊醒了一起走。”

    薄永昌又看向陈正初,“正初兄今日又为何晚走?”

    江星河也疑惑的扭头看向自己同桌,按理说,他每日下学都很早回去的。

    陈正初的面前虽然摆着书卷,但心思根本没在上面,且看上去颇有些惆怅与茫然,听见两人问他,他连忙道:“我……我也不着急回去。”

    “为什么不着急回去啊?”江星河打破砂锅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