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将博士轻手轻脚的放在了旅馆的床上，熟练的在博士身上甩了一打的保护型咒语，打开了旅馆的窗户，刚刚还沉迷在烟酒和更刺激的东西里面的人们终于反应过来，如同洪水一般四散开来，疯狂套跑的人群向着城市的另一头跑去，宛若洪水压境。
路西法沉默的看着下面的人群，他收起了翅膀，如同一个平凡的公子哥坐在窗边，细碎的黑发顺从的垂在他的耳边，他的面容并不向人类想象之中的大天使那样高洁又美的咄咄逼人，也并不像传说之中的魔王一般面目可憎抑或是带着邪恶的尊贵，无人可以否认他是美的代言词，只是更无人可以精准的描述出他的外貌属于天堂还是地狱。
如果可以描述，他此刻的神情更像是画像，无悲无喜，对众生无情无爱，却可以在微妙之中读出背后的故事，引人深思。
“没有神明的世界吗……”路西法喃喃自语，半晌，张开翅膀飞到了街道上，用黑暗之力变幻出了一个面具戴在脸上，遮住了他的容颜。
四周还没来得及逃跑的人们看到一个长着翅膀的人从天而降，虽然哥谭的大部分人都并不信仰上帝，但是传说中的撒旦这一形象还是因为教会每天孜孜不倦的安利之中深入人心。
“怪物……”一个男人喃喃道，路西法冷眼扫过去，男人闭上了嘴，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聒噪。
路西法在内心之中评价道。
无论多少次他都不能忍受人类的这种聒噪。
路西法原本并不那么的讨厌人类，也并不喜欢人类，或者说，他并不把人类当作与自己等同的一种生物，人类与他曾经喜欢的狮鹫或者是独角兽并没有什么区别，他无论喜欢或者不喜欢他们，他们和作为天使的他都不处于平等的地位，这也是为什么神明让他给圣子下跪的时候反应如此激烈。
原来，在神明眼中，他就如同那些人类一样，他与那些他瞧不起的人类并没有什么不同。
高高在上的神明，在看他的时候何尝与人类有什么不同呢？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路西法张开那他那纯黑色的翅膀，俯瞰着整个城市，夜晚的寒风吹过他的脸颊，如寒风制成的刀一样坚硬。
而下方，早已成了人间炼狱。
黄色的气体充满了城市的街道，并且以中心为圆点的不断的向外扩充着，刚刚躲避了路西法的人群本以为可以躲避掉那个黑黢黢的怪物，却不曾想落入了更加令人绝望的深渊。
人们在其中挣扎着，反抗着自己心中最深切的恐惧，却一次又一次被拖入更深的深渊，人类往往想要远离深渊，却发现他们就处于深渊之中。
而毒气之中唯三没有收到影响的罪魁祸首正在将大袋大袋的钞票和各种珍惜珠宝装上车。
“咯咯咯咯咯。”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哈哈哈哈哈。”小丑笑着说，黄色的雾气在他身边笼罩着，哈莉乖巧而任劳任怨的继续帮助他将遍地的珠宝装上车。
“哈莉，够了。”小丑打开一袋珠宝，放在手中颠了颠重量，又随意的甩到车里。
哈莉虽然可惜没有将全部珠宝带走，但是还是小心翼翼的将一个由红色和蓝色组成的项链带到了她自己修长的脖子上：“小甜饼，我带这个好看吗。”
小丑的嘴角微微崩起，没有接上哈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