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洞府里连个窗子都没有,大门一闭,完全不知外头是白天黑夜。

    玄阳醒来的时候,估摸着兴许已经是下午了,翻了个身子却不见沈延的身影,立刻慌张地坐了起来。

    “沈延?”玄阳手忙脚乱地一边穿衣服一边大声问道。

    他在并不宽敞的洞府里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影,于是匆匆来到洞府外。

    正好这时沈延像是从外面刚回来的模样,见他张牙舞爪地扑过来的模样吓了一跳。

    “你去哪了!我一醒来没看到你,正想着是不是你不想对我负责……”玄阳大声控诉着,黏在他身上不肯放。

    “喂,大白天的你说什么胡话呢。”沈延试图推开玄阳未果,左右扫了一圈,好歹没看到有旁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有这时候他无比庆幸挑了个无人光顾的地方当住所。

    “因为你总是一眨眼就跑了,所以我才很担心。”

    沈延状作平常解释道:“昨日遇见你就回来了,早上才想起来我是要去城镇上卖灵草的。这东西一被采摘后过一日价格就少一分。”

    玄阳有些不满地低声嘟囔道:“做了那种事第二天早上不都应该你侬我侬,腻腻歪歪地缠在一起温存半日吗……”

    沈延听到“做了那种事”后,转移开了视线。他一觉醒来后清醒不少,回忆起前一夜被玄阳这样那样来回折腾,一点年长者的余裕都没有,觉得难堪极了,这才跑出去找点事做冷静一下的。

    “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沈延尴尬道,他自己其实也不大懂这些。

    “聂世云他们年轻的时候就一直那样腻在一块啊。虽说现在也差不多……”玄阳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沈延“啧”了一声:“聂前辈他们都不避着你?他们……有没有点常识啊。”他尽量控制了自己的言论不要显得对聂世云两人太失礼了。

    玄阳抿了抿嘴,他每次是都会被丢出去。但说出来有点丢人,他决定闭口不提。反正没常识这种评价扣在那两人头上他玄阳是不疼不痒的。

    “先不提那种事了……你提起他们我想起来翟前辈离开前给我留了通讯石。既然你出关了,我便和他汇报一声。”沈延想起来什么似的,推开玄阳独自走进屋里。

    玄阳立刻跟了上去:“他和聂世云汇合了吧?他们现在在哪儿呢?你知道吗?”

    “上次联络是很久前的事了。他们说在下层定居,暂时不会离开,”沈延上午去镇子里跑了个来回,有些口渴,回到屋中一边喝着水一边回忆着,“通讯石能交流的时长有限,他们也没有描述得太清楚。我后来又四处打听了些消息,似乎是聂前辈惹了龙族的谁来着,总之现在两人正在避风头。”

    玄阳听了后竟然没有表现得太吃惊,有些遗憾地说着:“哦,不愧是他。一想到他又参合了什么热闹事,但我却一直独自闭关全错过了就觉得好不爽啊。”

    沈延叹了口气:“说得轻巧。翟前辈可是特意告诫我莫要在任何地方提起聂世云这个名字的,事情大约挺严重的。”

    “事关聂世云他就是会那副态度啦。”玄阳随意地挥了挥手,不过神色显得有些落寞。既然聂世云他们那么说了,自己也不方便大张旗鼓地去找他们了。

    沈延倒了杯水给玄阳,看着他的神色道:“怎么说你也是把他当父亲看待的,分开这么久果然还是想念吧?”

    玄阳一口水呛得险些背过气去,欲盖弥彰道:“我可没想他们啊!再说了,我也没把他当什么父亲什么,你别瞎说。顶多就是……对,就是饭票这种级别的吧!”

    沈延不置可否,反正事关聂世云,玄阳一直就是这幅别扭的态度,从小到大都没变过。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和聂世云是最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