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对于王夫人如此为自己操劳着想,自然感动得无以复加,只一个劲儿的点头,表示自己什么都知道,知道母亲对自己的心意不比对哥哥的少。

    王夫人见元春哭的稀里哗啦,也是笑了,“看你,这本就是你该得的,怎么还如此感性,想必,你也是知道甄妃娘娘的人有些日子没上门取银子了。

    “我们和老太太谋求的不同,如今我按照往常的日子定时取了银子出来,为的也是怕老太太心血来潮查看这个支出单子。

    “这样的举动也是为了麻痹老太太,也只能隐瞒得了一时罢了,不过从甄妃娘娘身边的人举动来看,只怕甄妃娘娘也是要知道我们荣国府的目的有变。

    “虽是选秀的事情甄妃娘娘不主管,可甄妃娘娘作为一宫之主,能力还是有的,你选秀进宫的时候尽量和其他秀女待在一起,别落单了。

    “我怕因着我们这个举动得罪了甄妃娘娘,甄妃娘娘在宫里,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在,对荣国府没什么妨碍,我怕甄妃娘娘会冲着你去。”

    “母亲放心,女儿有分寸的,定不会落单,且选秀的时间有限,女儿也不会乱走,让人有可乘之机的。”元春还是知道事轻缓急,自然不会觉得有了把握就放松下来。

    “你知道就好,你放心,你舅舅已经将宫里的人脉给了我,回头我派人打点一下,让储秀宫里的人帮着你,这样你也更安全一些。

    “说起来,这些日子你和谢氏也相处了一段时间,我看你们相处的不错,想必谢氏也不是恋权的人。

    “将来你们姑嫂也能和睦相处,到时候若是有什么麻烦需要人帮忙的,我也能让你嫂子回娘家求助了。”

    元春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谢氏对她的好,她都记得,正好林如海找的人也已经送到了京城,也因着王家送来的早一些,贾政更重用王家的那两位。

    过了二月二,贾政也收拾好行囊,准备上路,这一路过去要走陆路,少不得颠簸了,只为了上任不迟到,少不得受一些罪。

    王夫人自然知道他们荣国府是开罪了甄妃娘娘,少不得甄家也是知道一二的,为了利益那点点老亲的人情也都不算什么。

    贾政对此是一无所知的,王夫人少不了要提点一二,“有一件事儿还希望老爷能够思虑一下,今年甄家送往荣国府的年礼不光比往年少了七成,就是那剩下的三成也敷衍的很。

    “许是因着我们给那些人的银子太少了,开罪了娘娘也未可知,或者是娘娘有另外看中了的人家,想要撕毁盟约?

    “只这一去金陵,老爷少不了要注意一下,别被甄家的人骗了,我已经吩咐周姨娘备了一份礼,到时候送到甄家老宅,也算是敬重甄老太太了。

    “只老爷就别去了,只推脱公务在身没的时间,免得他们甄家使坏,故意设套让老爷犯错了。”

    贾政皱了皱眉头,这事儿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这事你应该早一点说的,如今元春选秀在即,若是甄妃娘娘真的没那个想法,我们也要另外谋划才是。”

    王夫人深吸一口气,忍住想打贾政的心思,只勉强的笑了笑说道,“年节的时候虽是有所预感,到底老太太那个时候病的重,我怕说出来让老太太病情加重了。

    “如今老太太的病拖拖拉拉一直没什么起色,我就更不敢说出来,让老太太跟着忧心了,且那人也一直上门来取银子,我也不敢瞎想。

    “可从甄家年礼里倒是让我确定了,这其中肯定是出了变故,我的身份又无法主动进宫,便也没办法确认了,只老爷马上就要去任上,甄家在南方经营多年。

    “我们荣国府祖地虽是在金陵,可到底久居京城,我也是怕老爷去了一问三不知,倒是太过信任甄家而吃亏,这才不得不将心里的猜测说出来了。”

    贾政好歹在工部任职那么久,就算是没有自己主管过差事儿,可也见过别人管事儿,且金陵同知分掌巡捕、粮务、屯田、水利、江海防务等事务。

    这些东西里在工部也是见过的,虽是没有被派出京城去管水利什么的,可也跟着工部其他的人员测量过京郊的屯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