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避开手机，右手一挥，壁纸刀的刀尖准确地划中了他的右腕脉门。壁纸刀是无法垂直发力的，只能用“拖字诀”，凭刀刃切入肌肤的深度伤人。
嗤的一声，年轻人腕部鲜血狂喷，将桌上堆着的病历本、医学书都喷成了血红色。
我不耽搁，反手两划，在两名敌人的颈部削开了小口。鲜血暴涌，两人尖叫着后退。
门外剩余的两人手里捏着跳刀，但被我犀利的刀法震慑住，一时间不敢前冲。
门内的三人疾冲出来，手上各自拎着不锈钢球棒。
我不想纠缠，身子一旋，在他们的右肘上各划一刀，衣袖破裂，血箭乱飙。
“上，弄死他！”年轻人十分凶悍，右手负伤，又用左手抓起了砍刀。
我不理会旁人，手腕翻转，用十字撩阴刀的手法，在他双膝、双胯、双肘、双肩窝处一路飞速地连撩带划，瞬间给他身添了八道伤口。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但我无意杀他，只想给他个教训。
当时在陕八怪，秦王隐忍，所以我和连城璧都没有轻举妄动，任由赵天子的人轻侮。
噗通一声，年轻人仰面倒了，砍刀也撒手坠地。
他口中兀自发狠：“小子，等着，我们赵王会有的是人，我一个电话打出去，几百口子人十分钟就过来，把看成肉泥！”
我俯身盯着他，壁纸刀的刀尖按在他的眉心。
刀不长眼睛，控制它的是人。
“几百口子？知道吗？我一刀划下去，先把一对招子费了，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别说几百口子，就算几千口子、几万口子，跟有什么关系？到那时候，不过就是个街头要饭的残废乞丐，谁还会罩着？”我怜悯他，因为这年轻人不过是被老大们洗脑之后的小走狗，以为靠打打杀杀就能上位，跟别人一样，黄袍加身，成为新一批崛起的老大。
事实上，这是大多数混混的想法，梦想着有一天“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接掌老大的位子。很可惜，那种情况极少出现，任何时候，上位的都是绝对精英，而不是论资排辈熬出来的。
像眼前这年轻人，我只要任性一刀，他这一辈子就毁了。
终于，年轻人眼中有了惧意、悔意。
“还记得在家乐福陕八怪吗？”我问。
门外的两名敌人逡巡不去，捏着跳刀，一步步趋近。
“记得记得，哥，放我一马，那时候我不懂事，我手贱，该死，该死……哥，放我一马，求求，弟弟我上有老下有小，指着这张脸混饭吃……”年轻人终于软下来。
纵马江湖、快意恩仇是每一个年轻人的梦想，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诗句更是令人热血澎湃、青春激荡。但是，杀人不是好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我收回刀，年轻人就地一滚，逃离了我的攻击范围。
“走吧。”连城璧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