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他主公作甚?”

    得知这件事,王彦整个人都不太自在起来:“这有甚么好问的。”

    幕僚镇定地说:“经过今日之战,属下以为,咱们再单打独斗下去实为不智,那岳鹏举主公也是一心抗金,不若……”

    “什么?”王彦大吃一惊:“你要俺去认主公?俺不干,赵家人虽不仁,我们怎可不忠!”

    幕僚哼了一声:“我这是为我自己劝吗,不是!还不是为了八字军!就这么一个破地方,易攻难守,还时不时就要流浪,连搞个落脚地方种地都不行!忠诚?忠诚能给你换来一粒谷子?你忠于朝廷,朝廷给你发俸禄了么?这两年八字军是如何熬过来的,你不清楚?”

    王彦就是不肯。

    幕僚气得要死:“你怎就那么死脑筋,我又不是要你叛国,不过是和滑州兵马合到一块儿抗金罢了。”

    王彦固执地说:“没有朝廷调令,擅自合兵占城,就是聚众不轨。”

    如果是像

    他一样,把河北义军拢在一块抗金那没问题,但看看滑州那些人做了什么,他们直接占城自治!就算是为了抗金,也已经是反贼行径了!

    幕僚:“既然如此,向他们借些粮总可以吧?”

    王彦再次拒绝。

    “你……你……哎!”幕僚跺跺脚,转出门去。

    王彦看着幕僚背影,嘴唇一抿,抄起房间桌上酒壶,冷冷的酒水一股脑拍打进口中。

    他也没有真觉得鹏举这些人是反贼,都是一心抗金的好汉,只是所用方法有些偏激。可他是万万不愿用这法子的。

    吃了两口,王彦又放下酒壶。

    明日有庆祝他们死里逃生的宴席,少吃些酒,明日不至于犯胃痛,扫大伙儿兴致。

    谋士出了王彦门,转身一头扎进客房中,李纲正在此地,手里拿着笔杆子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他一进去,便是双膝一跪:“求李公救一救我家都统性命!”

    李纲自愿随军而来,此刻本在沉思事情,见得有文士跪地相求,连忙上前想要将人扶起,然而不管怎么用力,对方都是坚如磐石。

    李纲便知道了。

    “男儿不该低头跪人。”他叹气一声,道:“你家都统究竟出了甚事,连累你行如此大礼。”

    谋士将自己希望王彦另谋高就的想法说出来。

    “都统太过固执,不愿行权宜之计,可我怎能忍心我家主公势单力薄,落个惨死马蹄之下的结局。李公为人厉害,求李公帮我主公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