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川撑着身子坐到轮椅上，推到窗前，拉开遮星纱。
小孩趴在窗框上，眼睛红红，含着两小泡眼泪，扁着嘴不说话。
许灵川自知有愧，他伸手把小孩抱进来。
小孩吸着鼻子推他，手上却没用力道：“哥哥……”
他委屈极了，“哥哥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软软糯糯的奶音上蒙了一层令人心疼的哭意，许灵川揉了揉小孩肉嘟嘟的小脸蛋，哄道：“哥哥怎么会不要小碰瓷呢。”
小孩的瞳孔都是赤红色的了，许灵川心想，像只小兔子。
他双手抱着小孩调整下位置：“碰瓷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小孩可可爱爱地一噘嘴：“那个大黑蘑菇把我打晕了之后，我没一会儿就醒了。
他低着头嗫嚅道：“哥哥你忘了，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的。”
大黑蘑菇这名字真是深得许灵川真传。
许灵川很满意，顺着小孩话音哄他：“是大黑蘑菇不对。大黑蘑菇是哥哥的宗主师兄，哥哥替他向你道歉。”
许灵川点了点小孩的鼻子，看到小孩血色的眸光消退了些，“大黑蘑菇也不是故意的，他和碰瓷不熟悉，不知道碰瓷是个乖小孩。碰瓷这么懂事，原谅他好不好？”
许灵川心道，宗主师兄，你失败就失败在和碰瓷不熟，念二句从极之渊心法比侵入灵台好使多了。
小孩煞有介事道：“我是看在哥哥面子上才原谅他的。”
他故作老成地拍了拍许灵川肩膀，“哥哥你别慌，我没生你的气。”
许灵川推着轮椅回到床榻边：“哥哥和你保证，再也不会忘记碰瓷在哥哥身边才能休息好的事情，拉勾。”
他勾起小孩的小指，晃了晃。
许灵川瞧见自己的手上黑了一片，疑惑地捉住小孩的手，问道：“手怎么弄的？”
小孩熟练地用明净咒把他们的手清洁了一遍，又吹了吹，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哥哥你们都不在那里了。我一不小心，把抱着我的那个人给烧了。”
莫岣岓？
许灵川忙问：“那他人呢？”
小孩说：“哥哥放心，他还活着。因为他告诉了我哥哥在哪里，所以我答应留他性命的。”
……确定是“一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