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点什么?”欧阳晟侧首问叶雨潇。

    这个点了,必须来点烤串。叶雨潇环顾了一圈,没见着,只得找了家相似的,点了些旋炙猪皮之类。

    她正吃得开心,头顶忽然传来了恒王的声音——

    “都道颍川侯城府深沉,滴水不漏,我看还得加上一条:胆量奇大。”

    叶雨潇抬头一看,果真是才刚见过的恒王。不过此时他并非独自一人,身边多了几个属官打扮的男人。

    她瞄了旁边的欧阳晟一眼,果断低头,继续吃。有他在这儿,轮不到她去对付恒王。不过,他俩不是才刚密谈过,怎么一见面又对上了?

    欧阳晟连身都没起,只是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相请不如巧遇,王爷,一起吃点?”

    “颍川侯,你当真是一点都不怕?”恒王沉着脸,没有动,“你以为让宁惠夫人穿上一身男装,别人就认不出来了?”

    欧阳晟看了看身旁的叶雨潇,笑了声:“王爷好眼力。”

    恒王面色愈发沉郁:“明日我们圣上面前见,本王倒要看看,你是真胆大,还是死硬撑!”

    他说完,把袖子狠狠地一甩,带着那群属官走远了。

    叶雨潇扭头看看他们的背影,一头雾水:“他这是怎么了?”如果要指认她,刚才怎么不说?这会儿特意跑来嚷嚷,是要做什么?

    欧阳晟没有解释,只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赶紧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得,又开始葫芦里卖药了。叶雨潇暗暗地翻了个白眼,把盘子里的食物一扫而空。

    两人宵完夜,又沿着街市逛了个痛快,直到夜市各处开始打烊,方才心满意足地登上了马车。

    欧阳晟有意带叶雨潇回颍川侯府,但在叶雨潇强烈的反对下而作罢,将她送回了宁惠夫人府。

    叶雨潇在夜市上的疑惑没有持续很久,第二日上午,便得到了解答。

    彼时她正在书房整理一些资料,准备翌日结束休假,回明澈医馆上班,小纂忽然匆匆进来,道:“夫人,恒王到皇上面前,告了您和颍川侯一状,您可知道?”

    “我从早上起床到现在,还没踏出过家门呢,你说我知道不知道?”叶雨潇老实不客气地白了自家丫鬟一眼,“你这消息从哪儿来的?可靠吗?”

    “应该可靠,医馆里都传开了,是春晓派人回来递的消息。”小纂道。

    随着明澈医馆的名气越来越大,来看病问诊的名门女眷越来越多,医馆已渐渐成了各种消息的集散地了。

    恒王昨天的反应那么怪,是为了今天理直气壮地去告御状?叶雨潇摸了摸鼻子:“他把我也告了?那我要不要打扮打扮,准备进宫?”

    都被人告了,还打扮?小纂颇为无语:“夫人,您怎么就不怕呢?”

    “怕?不就是被恒王告了一状么?这你就怕了?你是不是平南王府调教出来的丫鬟?真给平南王府丢人。”叶雨潇敲着小纂的脑袋,数落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