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邹泽,让邹劭没法揪着往事较真不放。

    毕竟发生的事情,都不是任何人想要的结果。

    邹泽轻轻拍了拍邹劭的肩膀,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大概只有他知道邹劭最近的精神状态有多差,每天觉睡不安稳,刷题方面却是一点都没偷懒,但毕竟学习效率和自身状态呈很强的正相关关系。

    这也怪不得邹劭自己。

    他知道亲人去世这件事对邹劭的打击程度,但他到现在都没有痛快地发泄一次,似是除了开始几天情绪有些低落,生活便迅速地回到正轨。

    迅速得有些不正常。

    整个人的情绪就像是被塑料薄膜紧紧包裹着,色香味都真实地存在着,却闷得一丝空气也透不出去。

    太压抑了。

    整个人压抑到极致会是一种十分不健康的状态。

    像一根被缩紧到极致的弹簧,要么畅快地蓄力反弹回去,要么会在重压下逐渐损坏,失去原有的弹性系数。

    他宁愿邹劭可以弹回去,弹飞了都不要紧。

    弹簧的压力除了来自外界,更多的来自内心。求而不得与欲-念难消之间的强烈矛盾冲突。

    邹泽把盘子放在一边,开口,“医生说恢复得差不多,下学期一定可以返校了,到时候多跟跟,一定还有机会的。”

    邹劭没说话,算是默认。

    “我跟他还没联系。”邹劭突然开口。

    “自从他上次打过来,快一个半月了。”

    一个半月,近五十天,无需换算成分秒,也不是一段轻松过去的短时段。

    两个人在一起才多少天。

    覃谓风从C超里出来,书包里背着一周量的巧克力和酸奶。有时去健身房赶不及上课前吃饭,就会在综体小长凳上拿这些东西应付。

    刚入校的时候,周五晚上算是两个人都最轻松的时候,他每次从超市里出来都会习惯性地拨个电话。

    以至于之后的每周五晚上,他从超市出来,到宿舍楼下去取水果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看一眼微信。

    置顶的人总是让人难以忽视。

    在舞台上发光的头像,稳稳排在一群99+的群消息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