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的话提醒了梁宇,怔了怔,他忽然起身去杂物房找蛇皮袋。
梁一水、周青山、梁宇,再加上周爱萍,一家四口一直忙活大半,才总算在梁宇新房周围垒出一圈土埂,又花了几个时,才把屋里的积水全部清空。
忙完的时候,一时间已经差不多过去了。
一家四口都累得有点直不起腰。
梁一水点一根事后烟,抽一口,对梁宇:“你这几就辛苦一点吧!只要外面下雨,这土埂里水多了,你就拿盆舀出去,不能让房子被水泡久了,否则真会倒的!”
周青山拍拍梁宇手臂,“我有空会来帮你的!”
周爱萍叹气:“我早就这里不适合盖房子了,现在好了吧?就算能把今年应付过去,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梁宇默不作声,他忽然想到周安当初提及的农场计划——在四周筑一圈厚实的圩埂,确保梅雨季节河塘里的水淹不进来。
这倒是个办法,可他哪有那么多钱去筑圩埂?
筑圩埂可不是一两个钱能筑起来的。
他目前只能想到等今年的梅雨过去,花钱找一台挖掘机过来,在房子四周筑一圈土埂,就当是给房子筑一圈土做的围墙了。
他的设想不错,接下来几,他每一有空,就清除房子四周的积水,每都很辛苦。
可辛苦有什么用?
非洲人民也很辛苦,但非洲人民过得幸福吗?
几后,他外出卖猪肉回来,发现房子倒了……
倒在一片混浊的雨水中,他远远站在岸边,看着水面上露出的那堆乱七八糟的砖瓦和梁木,表情木然,欲哭无泪。
他忽然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一身力气仿佛都突然离他而去,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站不稳。
哆哆嗦嗦地摸出烟盒,点一支烟,抽着抽着,可能是被烟雾呛到眼睛,两行热泪突然滚出眼眶。
他眼睛红了。
一米九几的大伙,站在风中一动不动,神情不出的落寞。
……
周安接到梁宇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厨房教张红林做鱼咬羊。
电话里,梁宇声音有点沉闷,“安子,你现在在哪儿?有时间吗?”
“我在店里呢!时间?怎么?你有事?有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