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聚拢起来,手中执剑、执各种趁手的兵器,对着言朔。

    哪怕他们人多势众,却在对上言朔的时候,还是有些胆怯的样子,握着的剑柄的手不停松松紧紧,脚步不时前后动作着。

    ——很直观的表明了他们进退两难的真实内心活动。

    言朔有些不明所以,就因为自己比他们高一些,所以就这么可怕吗?

    他的视线不由落到了那些妖的身上,关于自己可不可怕的想法一时之间就在脑海之中了然无痕,换了视觉之后,他看的更清晰,也更全面。

    粗一估计被他们那般折辱对待的妖,就有三十往上,神情浑浑噩噩着居多,甚至言朔还看到一个身形瘦小的如同十一二岁、头上长着毛绒耳朵的小女孩。

    ——如果他的理智还清楚的话,或许会分析,妖的年纪肯定不是以外表模样的大小。

    可是看到有妖一动不动的瘫软在地,有看着像是“未成年”的妖,他那一瞬间无名火起,理智似乎也成了这股火的燃料。

    作为一个新世纪的守法公民,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杀人如麻”,哪怕是看到那些为非作歹、十恶不赦的罪犯,他哪怕嘴上叫嚣着这样的人死十次百次都不足惜,可心里想的却还是让警察叔叔逮捕他们,让法律制裁他们。

    ——这就是每个公民自小受到的教育形成的观念。

    但是此时此刻,言朔的脑海之中没有了这些。他甚至还没“分析”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在做的又是什么,他只觉得厌恶。

    厌恶的这些人根本不能留在世间,留在世间都是对世间的侮辱与糟蹋。

    言朔也考虑不了自己孤身一人,哪怕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但又怎么可能斗得过都有武器的、人数众多的歹徒?

    ——何况,这是些人一看还会什么法术之类的。

    哦,对,这还是什么仙侠剧是吗?言朔并没有什么真实感,直到他觉得有点疼。

    不是特别的疼,非要形容的话,大概是一位很有经验的护士小姐姐给他抽一管血时的感觉。

    ——一针入血管,疼过就没多大感觉了。

    但那也是疼,忽然很清晰的闯入脑海之中,让言朔有些涣散的神智又清醒过来,然后就听到了最后一个倒下的“人”的遗言。

    “你这妖蛇,不得好死。”

    言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个什么,只听到对方诅咒自己不得好死,随后一口血喷出,立扑在地。

    就,很离谱。

    当事人表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需一个旁观全程的人来给他讲解一些。

    为什么这“人”要咒他,为什么这些人一副车碾似的死不瞑目,某些部位还有些平……

    ——其实言朔已经察觉自己的异常,多少是有些慌乱的,只是眼前不少妖都互相搀扶着往他的眼前聚拢,他实在是不敢露出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