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今日的训练会平安无事,谁知马儿驮着小国王绕马场一周之后,在临近围栏入口之时忽然发出尖锐嘶鸣。它急急停下,教唐二世直接把脸埋进了马颈后的鬃毛上,接着高抬起前肢,胡乱挣扎抖擞着,试图把背上的人甩出去。

    为了保证训练的安全,小国王用的马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最温驯冷静的那匹,谁知它现在突然癫狂起来。唐二世发出惊呼,身体在马鞍上腾空而起,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天啊!”在马场护栏外待命的仆从见状发出叫声。

    萨里昂冒着被马蹄踢碎脑袋的风险迅速冲上去,及时接下要摔落在地的小国王,托住了他的后脑和脖子。

    “把马拉住!!”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大吼道。

    小国王的脚还卡在马镫上,马现在若是失控跑起来,他一定会被拖行在地,严重的话脚甚至会断掉。

    骑术教师箭步而上,攥紧缰绳,嘴上念叨着什么,全力安抚失控的马。萨里昂趁机把唐二世别在马镫中的脚取下,抱着他赶忙翻过护栏,放到一片平整草坪上。

    “马场怎么会有钉子?”骑术教师发现马翘着前腿,嘶鸣不止,仔细观察后才发现马蹄正中刺进了一根细而坚硬的铁钉,铁钉周围冒着血,显然是直接刺穿了角质层,深深扎进肉里,造成了极大痛苦,才让马儿失控。

    “谁负责打扫场地的?!”骑术老师高声叫道,他叫来几个人为马疗伤,走到小国王身前表达歉意,随即自己怒气冲冲地去找马场的负责人。

    “您感觉还好吗?”萨里昂托着小国王的腿,问。

    小国王起先只是撅着嘴不说话,半天才扶着萨里昂摇摇晃晃站起来,挤出来一句:“我没事。”

    他掸掸身上的灰土,为表现自己毫发无伤,还拒绝了萨里昂的搀扶,倔强地站起身,去找骑术教授了解情况。

    没人知道那根铁钉是谁埋的,但经过查证,马场负责人昨天酒喝醉了,一定是有人趁他喝醉,溜进马场埋下了钉子。侍卫经过仔细搜寻,还在场地的其他地方找到了五根铁钉,其中一个人比较倒霉,一脚踩在钉子上,脚底板都被扎穿,直接被抬下去养伤了。

    最终,马场的负责人被免去了职务,连骑术教授也一并受到惩罚,暂时停职。

    回到王宫,唐二世换下骑马装的时候才发现身上已经磕出了一片淤青。

    “骑马真难。我好讨厌动物。”小国王抱怨着,蓝眼睛看向门口的那名御前护卫,“但宁公爵小时候怎么学会骑马的?”

    萨里昂回忆道:“我是被逼着学会的,那段时间里,我骑得大腿内侧磨破了皮,衣服里全是血,甚至还有一次从马上落下来直接摔折胳膊……总之,是很痛苦的回忆。”

    “但你还是学会了。”唐二世有些沮丧,叹出一口气。

    “今天只是有人从中作祟,把一切都搞砸了,我会查清是谁在捣鬼。”萨里昂道,“而且我相信,您终究会成功的。”

    “但愿吧!”小国王再次叹气。

    萨里昂立在门侧,望着被仆人簇拥着上药、更衣的唐二世,忽然想到,这个孩子的年纪比路宾还要小,要承受的却更多更沉重,甚至还要防备来自亲哥哥的威胁。

    那些铁针,还真很有可能是梅鲁森派人搞的鬼。

    刚换上一身常服,小国王就揉起了眼睛,懒懒打了个呵欠:“我有些困,我想睡觉了。”

    萨里昂看了眼天色,还很早:“很可惜,您还不能睡。今晚是安德烈四世的诞辰晚宴,您至少得坚持到说祝酒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