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枯容唤了咴咴打车。
这魔界营生倒是有趣,入了夜，前面的骏马便换成了墨鹤，牵着轻鸾輶车。
许灵川坐上鹅绒垫,车鸾顶便幻作透明,上映群星万点,皎皎月轮。
许灵川的识海也是这样一片星空。
谢枯容偏头看着许灵川漂亮的眼睛，浅眸中带着星光。
识海是神魂寄托之地,里面的物事大多是精神依托，谢枯容的识海里,有与许灵川相识相见的小屋。
他忽的有点好奇，为何许灵川的识海是如此模样的。
许灵川在墨鹤振翅中正在戳系统看电子书，冷不丁听到谢枯容这样一问。
他回想了一下,谢枯容一开始进入他识海的时候,识海中是一片虚无。
……只有刚筑基的修士和小傻子识海中才没有东西。
是谢枯容来的时候，才起了星光的。
许灵川不知晓谢枯容是想听之前还是之后。
车鸾不大,他倚靠在谢枯容身上。
这些事情，和道侣说应该是没什么关系,他略一沉吟道：“我曾经,脾性不算太好。”
谢枯容：“……嗯。”
按照原剧情走的“妖道灵川”的脾气岂止是“不算太好”。
许灵川瞥了他一眼,谢枯容微勾唇角：“哥哥你继续说。”
“可能是没有双亲的缘故,我其实……很希望这个世界和我一起消失掉的。”
不然也不会写下那么中二的《我欲胜天》和里面毁灭世界的报社情节。
“小时候住的那个地方，晚上没什么事情做,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孩童都被接走了,也没人陪我玩了，就只好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谢枯容的目光落在许灵川白净细瘦的手腕上，握住了。
在从极之渊，年龄较小的弟子大多在外门。作为宗主独子,想来许灵川是被看着不能经常去外门吧。
“盯得久了，星星就变得又近又大，像是梵高的那副星空。我那时就想要有一个小行星忽然而至，带着明亮的火光撞毁地球。”
“这种事情当然不会发生，我就一直浑浑噩噩按部就班地活着，直到——”许灵川动了动衣袖，“莫名其妙地穿上了这样的衣裳。”